Both Sides Now - 愛的一體兩面

睽違許久的羅南(Ronan Keating)出了新專輯，『獻給母親的歌 Songs for my mother』，再次聽到他熟悉的聲音有股記憶中的溫暖湧上來，一些大學時青澀快樂時光一片片的閃過。我還蠻喜歡這張專題的企劃，常聽到『給熱戀情人的歌』『給破碎的心的歌』『給步入婚姻的新人的歌』，印象中好像沒有聽到『給母親/給父親的歌』以主題的專輯，這讓我改天也想要挑一些歌曲，做成給我母親及父親的mix tape，應該會很溫馨有趣。

這次的專輯依舊很羅南，是一張很舒服的專輯。裡面有我超愛的 “To Make You Feel My Love” （不過我比較喜歡Adele的版本），也有 “Vincent” (除了王若琳之外，我最愛的就是Josh Groban的版本)，從第一首輕快經典的Time After Time，順暢著跟著起伏到最後一首This Is Your Song，很多五六級生耳熟能響的經典輪番上場，真的是一張適合在晚上開一展小燈，看著家庭相簿的溫暖專輯。

不過，其中有一首我的愛歌 Joni Mitchell的Both Sides Now ，被羅南這麼一唱怎麼聽就怎麼不舒服，一直覺得味道不對。如果你有看過電影『愛是你愛是我 Love Actually』，這首在Emma Thompson 的老公背叛她時出現過。這首歌跟Tom Waits的Tom Traubert's Blues一樣，都是需要一種很特別的口氣才有辦法表達。Both Sides Now要表達的是一種歷盡滄桑，嚐遍人生與愛情的酸甜冷暖後，帶著時間發酵出來的洗煉與頓悟，彷彿是對著即將踏入人生之旅的年輕人們的一種警告，也矛盾著對著已經經歷這一遭的自己說著這一切雖然不後悔，不過還是有著些許的遺憾。

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版本是在Joni Mitchell的Both Sides Now專輯裡的管弦樂版，一種緩慢卻不蹣跚的步調，自由卻不即興的節奏，搭配著層疊的管弦樂所交織的濃烈情感，怎麼化也化不開。不同時期聽這首歌都有種不同的感受，就像是Joni Mitchell自己在不同時期唱出來的情感也天壤地別。1970年的她，背著吉他自彈自唱，唱的是青澀的公主與王子的愛情，第一次受到考驗而沒有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，最後終於走出陰影，帶著解脫的心情笑著往前進。而2000年的版本，也就我熟悉的專輯版本，就是經過這麼多年之後，一層層堆積出來的陰鬱中卻還有不願意屈服任性，很難確切的形容那樣的感覺，因為Joni唱著唱著就很容易勾起茫茫靈魂裡深埋的不同記憶，一種不可思議的穿透力。

在Joni的音樂裡，時間真的是很妙的東西，它悄悄的腐化著，發酵著，直到你回頭時，才會發現它改變著，卻又感受不到在身邊存在著，只有長短針提醒著，只有白晝與黑夜提醒著，只有在歲月的改變中見證著。同一首歌，Ronan Keating 和 Joni Mitchell，相同的歌詞與曲調，不同的情緒與感觸，如果說Joni Mitchell的版本是隨著劇情起伏的電影原聲版，那Ronan Keating的就當做是片尾曲吧，Both Sides Now。

Both Sides Now - Joni Mitchell, 1970

Both Sides Now - Joni Mitchell, 2000

Both Sides Now - Ronan Keating